北京是否令加拿大再次落选安理会



6月17日安理会非常任理事国选举,在西欧和其他国家组别中,挪威以130票、爱尔兰以128票双双胜出,加拿大仅获108票,继2010年之后再次落选,且得票少于上一次的114票。加拿大人把上次失利归咎于中东政策偏向以色列和失去非洲支持,而今再度败选,原因何在?

加拿大总理杜鲁多18日表示“竞选活动起步晚”导致最终败给对手,这一说法得到前美国驻联合国代表萨曼莎·鲍尔(Samantha Power)的背书,她说“爱尔兰05年、挪威07年就决定角逐,加拿大在杜鲁多上台后的16年才加入,这是一场激烈的竞争,时间是个很重要的因素”。前加拿大外交官斯科特·吉尔摩(Scott Gilmore)17日在政论杂志麦克林(Maclean's)网站上撰文指“挪威和爱尔兰获得欧洲集团的选票,尽管加拿大与沙特阿拉伯有武器交易,但我们的变化莫测令他们生气,加上典型的亲以色列外交政策,令我们在中东的支持很弱,我们对非洲的援助没有跟上挪威等国的步伐,再加上怒气冲冲的中国,虽然中国只有一票,但它有很多钱来说服其他国家投我们的反对票。”

此次加拿大失利,中国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17日,加拿大外长尚鹏飞(Francois-PhilippeChampagne)在回答记者的这一问题时,表示“不相信中国曾在联合国成员国中游说反对加拿大”。但官方说辞无法掩饰中加之间越来越糟糕的双边关系,上个月27日加拿大卑诗省最高法院裁决孟晚舟构成双重犯罪延续了将她引渡到美国的法律程序,也升级了北京对加拿大的愤怒,中国外交部指责“加拿大扮演了美方帮凶的角色”,观察家们正等待北京进一步报复加拿大的动作,结果20天后,联合国192个成员国无记名投票,加拿大只获得了108票,反对国占比高达43.75%。

本台今年三月曾撰文分析《谁会阻挡加拿大进入安理会》,指当时有人担心因华为首席财务官孟晚舟被捕,“中国会成为加拿大达成目标的唯一障碍”,曾担任美国进出口银行副总裁的多伦多塞内卡学院教授罗伯特·怀特(Robert Waite)断言,被孟晚舟事件激怒的“中国很容易让加拿大竞选安理会席位的努力落空,它只要在幕后游说,微妙提醒联合国各会员国中国作为贸易伙伴、捐助者和基础设施投资者的重要性”。除中国外,加拿大滑铁卢大学国际事务专家贝斯玛·莫玛尼(Bessma Momani)还相信“许多专制国家不想让加拿大获得席位”,这些国家是中国、沙特阿拉伯和俄罗斯。拥有54票的非洲是联合国最具影响力的集团之一,穆斯林和亚洲国家也举足轻重,而沙特阿拉伯和中国是上述地区具有影响力的两个大国,且都与加拿大有着尚未解决的外交争端,中国还通过基础设施方面的巨额支出及慷慨的发展援助赢得了非洲,甚至可以影响其决策。

此次失利令杜鲁多“加拿大回来了”和在世界扮演更积极的中等强国角色的战略受挫。回顾1956年苏伊士运河危机爆发,加拿大外长皮尔逊因倡议发起联合国维和部队于次年获诺贝尔和平奖,1948、1958、1967、1977、1989、1999年加拿大六次顺利当选联合国安理会非常任理事国,从未遭遇过挫折,但2010和2020年的两连败,令人对加拿大的国际影响力产生怀疑。美国时代周刊指这是“加拿大领导人迄今在世界舞台上最大的失败之一”,英国《卫报》则称失败暴露了杜鲁多“外交政策的业余”,加拿大环球新闻(Global News)专栏作家费舍尔(Matthew Fisher)往事重提,指“杜鲁多对中国的‘基本独裁’表示钦佩,并认为古巴人对菲德尔·卡斯特罗情有独钟,这些都是没有国际经验或没有坚定世界观的人的菜鸟级错误”。前外交官斯科特·吉尔摩认为“加拿大外交政策基础非常薄弱,外交政策从不入选民优先事项前十名。这个国家在很多方面做得很好,但是国际关系不在其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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