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萨尔眼中的中国


65岁的米迦萨尔(Michka Saäl)是蒙特利尔女导演,出生于突尼斯的犹太人家庭,30岁那年移民加拿大,之前在耶路撒冷学习社会学和艺术史,在巴黎学习东方语言与出版,来蒙特利尔后学习了电影艺术,92年43岁那年拍摄了首部纪录片《睡树梦根》(L’arbre qui dort rêve à ses racines),98年拍摄了首部故事片《蜗牛的位置》。她的电影主题离不开从此地到彼地的移位,从现在的国度到记忆中的国度,今年拍摄的纪录片《中国-我》(China Me)也是如此。

米迦萨尔与中国的缘分来自她在法国解放报做记者的侄子,他在中国住了六年,这勾起她对中国的好奇。但要去中国拍片,对一句中文都不会的米迦萨尔来说,无疑有很高的难度。她的切入点是人心,巨变中的中国,变化的不仅是这个国家的外观,中国人内心的变化十分巨大,这种巨变中的心理问题带出了片中的各个人物。

她跟踪了从山东潍坊山村到北京打工的妇女,在河北秦皇岛听一个因生活困窘而跳海的女人述说,到北京昌平农家女学校实地采访来自全国各地贫困家庭的女学员,这里为饱受家暴和贫困之苦的中国妇女进行一个星期的妇权启蒙,出现在片中的人物还有因环境变化造成心理问题的北大新生,因北川地震父母双亡而痛不欲生的北大女研究生,儿子离家出走音讯全无的北京家长,成都大学心理学系的老师,以及被称为当代中国最优秀女诗人的翟永明,整部一个半小时的纪录片由翟永明朗诵的自己的诗歌串联,其中有一首诗歌讲述的是12岁雏妓的故事,在影片开始的时候,这位曾在美国迷茫过一年多的成都女诗人用南方腔念到:我要取走所有的东西,才能把我的爱重新放入我的身体。这位常把新闻写进诗歌的女性有着特别的想象,她把写作形容为“下了一场肮脏的雨”,“一场癞蛤蟆的雨”。

毋庸置疑的是,翟永明不会被习近平邀请参加他的文艺座谈会,她的文字会令习近平的中国梦染上怪异的色彩。

影片透露心理治疗在中国巨大的市场,2002年在上海首次举办治疗师培训班时,只有15人参加,而现在仅在上海就有8千名从业人员,复旦大学一位老师慨叹因为供不应求,该校不得不采取短期培训证书的方式加速培养,这与共产党执政后为减少婴儿出生死亡率而在几个小时内培训接生婆的情形颇为相似。

米迦萨尔的《中国-我》参加了2014年蒙特利尔纪录片电影节,在影片结束后,她用沙哑的声音介绍了她去中国拍片的一些花絮。为拍此片她四次去中国,每次1到1个半 月,所有采访都通过翻译进行,特别费事;北京那位离家出走的少年云游一年半后,已经回家,今年20岁的他正在学习发艺;而那位北京女记者在米迦萨尔问了六遍为何要帮助农村妇女的问题后,发了脾气,但最终说出了自己的奶奶也是死于自杀的故事。

在回答我关于片名的问题时,米迦萨尔说“我”只是“中国”的限定词,因为“我”对中国的认知有限,就像盲人摸象一样,本片是一部具有个人色彩的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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