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秋菊打官司之九:徘徊在最高政法机关大门口

11月13日,朱莉一口气上访了中国最高层级的三家公检法部门。在公安部,她谢绝了进门坐坐的邀请,双方的交谈在门口就结束了;在最高法 院,她没有刘士亮的判决书,少了入门的敲门砖;在最高检,警卫告诉她,上次接访她的人调走了,让她去别处找人。

接下来是两天周末,朱莉会探访过去在北京的同事和朋友,看看有没有中国媒体对刘士亮的案子感兴趣。刘士亮刚被捕的时候,朱莉还曾联系过美国媒体驻北京的记者站,不凑巧正赶上七月初新疆闹事,记者们无暇顾及这件小事。

“下周我会再和他们联系,看他们是否有兴趣。我也曾和美国驻北京大使馆打过电话,他们回答因为刘士亮是中国公民,他们不能干涉中国的事情。”朱莉告诉博讯。

我不是来做客的

朱莉一大早搭车去了公安部信访办接待室,这天不似前几日的雪日寒冷,倒是有些阳光,不知怎地,上访的人却很少。这让朱莉有些意外,她凌晨睡下时,还怕自己来迟了,到中午还排在大门之外。

自 刘士亮6月被捕以来,朱莉几乎每个月都要来这里上访,一开始有中国的访民把她当外国记者,纷纷拿出自己的上诉状子,要她看,或者向她讲述自己或家人的悲惨 故事,后来发觉她居然也是个上访者,不禁有些上当的感觉,也隐约感觉到这世道真是变了,连老外都成了冤民了,这可怎办。

夏日里,就在这门口排队的长龙里,朱莉不止一次听到上访的人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说“怎么老外也上访啊!”,有些路人也停下来,瞧着老外上访,只觉得新鲜。

13日,公安部信访办的人看到朱莉又来了,急忙出来,想把她让进屋去。朱莉告诉博讯:“他们当然不希望我来,或者就是既然来了,就赶紧进屋,免得被人看见。”

结果,朱莉此次的上访,就止于接待室的门口。迎着她来的人是多次接待她上访的工作人员,来人首先说:“你又来了?”,接着又问:“人还没放出来啊?”

来人边让朱莉快进屋坐,边告诉她,案子正在程序中,没有宣判,公安部不便介入。听了这话,朱莉顿时决定不进屋了。“他让我进去,想坐多久就坐多久,但不会有任何答复,我是来办事的,不是来坐的。”

琢磨“在程序中”指什么

在公安部接待室门口的简短对话中,朱莉告诉来着,自己不需要照顾,只有一个很简单的要求。“我研究过中国的刑法,希望当地公安机关公正办案,纠正过去的错误。”晚上,朱莉回到京郊的旅馆,把当时的话转告博讯。

尽管此次对话简短,朱莉还是从对方的话中悟出些什么东西。“这一次他的说法不一样,以前他只是说,因为案件正在程序中,公安部不会介入。而今天,他说案子还没有审判,他说的程序又是什么?”

朱莉反复揣测,今天对方所说的“在程序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仅仅是公安系统的程序?还是否包括检察院,法院的程序?

“如果下级公安机关正在办错案,何时才能获得上级机关的纠正?”朱莉把心存的疑问告诉博讯,她关心的是,如果安徽省五河县公安办的是错案,应该如何纠正过来。

最高检的59号调走了

离开公安部,朱莉去了最高人民法院。朱莉告诉博讯:“今天只去了法院送材料的地方,他们没有人接待,况且周五下午,最高法院不接待,周一我还得去一趟。”

但朱莉记得,上一次她来最高法院,在门口就被挡住了,警卫室的人问她有没有判决书,因为没有判决书的话,是不会被接待的。刘士亮的案子开庭快两个月了,但一直没有判决下来,尽管手上没有判决书,朱莉还是决定周一要去一趟。

下午,朱莉还去了最高人民检察院,她知道这里周五下午对访民开放。8月份,她曾来这里上访,这一次她被拦在门口,因为没有领取上访表格,警卫告诉她不会被接待,周一再来。

“我来过这里两次,他们都认识我。上次上访,至今没有给我书面答复,而照信访规定,是应该有答复的,我想问个明白。”朱莉告诉博讯。门口的警卫到里面问了问,出来告诉她上次接待她的59号工作人员已经调离检察院,去了国家信访局,让她去国家信访局找人去。

“他 们说上一次59号已经把我的事情跟安徽省检察院谈好了,让我去国家信访局找以前这儿的59号,才会知道这个案子的进展。真奇怪,如果他去了养老院,我们还 都得跟去养老院找他不可。”朱莉无奈地说,她记得就在上个星期,她去安徽省检察院上访,没有人告诉她最高检的人与他们谈成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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