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达赖喇嘛尊者商榷“中国民主一星期”

4月22日,一条引人注目的新闻就是达赖喇嘛21日在美国加州长滩市酒店接见不同领域推动中国人权者时,关于中国民主的一段讲话。

达赖喇嘛说:“中国如果自由民主了,西藏问题一星期就能解决。新疆和蒙古问题也是。”

我希望这里面的“一星期就能解决”是翻译错误,“一星期就能走上解决之道”似乎更好,如果理性地说,一星期还远远不够上路,况且上路之后道路有多长,恐怕我们有生之年都难以看到尽头。

以加拿大魁北克独立运动为例,自1967年7月法国总统戴高乐在魁北克振臂一呼,鼓励魁北克独立以来,加拿大这个西方民主大国对魁北克实施过戒严,举行过两次全民公投,1995年的那一次独立派仅以百分之零点几的微弱差距败北,但这也留下了魁北克对加拿大联邦政府的难解之怨 :总有魁北克人抱怨渥太华卑鄙地使出小人伎俩,窃取了魁北克的独立。”

闹了50多年的独立,当初的先驱们早已作古,但魁北克独立运动后继有人,今日在联邦大选和魁北克省选中,每次都有独立派代表在鏖战,希望最终能赢得独立。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魁北克的独立运动除了在1970年闹出人命外,基本上是以和平的方式进行,这要归功于移民自欧洲的加拿大主流社会的理性和对法律的尊重。他们制定出一套游戏规则,参与者愿赌服输,以自己对游戏规则的遵守为社会带来和平。



回头看中国人(或许还包括藏人、维吾尔人和蒙古人),其现代人的素养与加拿大人和魁北克人的差距有多远,恐怕没有人说的清。

当今中国问题之复杂,源于中国人素养之落伍,面对这样一个庞大杂乱的人群,恐怕连美国也不敢随意开出民主的药方,如果一个星期能解决中国的问题(汉人问题和各族裔独立问题),那民主真是灵丹妙药了。

记得2011年11月在德国科隆召开首届蒙汉对话,一位来自美国的蒙古人就在会上厉声说:“你们汉人民主与否,与我们蒙古人有什么关系,我们要求的就是独立,不想和你们汉人扯上关系。“

在达赖喇嘛尊者领导下的流亡社区,也同样有人强硬地追求独立,如藏青会和妇女会。在印度和欧美各地的流亡藏人,恐怕赞成独立者为数不少,要说服他们留在一个大中国里面(无论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还是中华民国),恐怕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苹果日报在报道这一消息时,说“在中国实现民主之前,达赖喇嘛仍推崇中间道路, 他说自己政治权责已移交,而新任西藏流亡政府领导人仍坚持此路线”。

照此表述,中国民主之后,藏人就可能放弃中间道路, 追求和魁北克人一样的公投。那问题就将更为复杂,谁有资格投票?如果照某些人的说法,在西藏的汉人没有资格投票,仅有藏人拥有投票权。

好像此一倡议不符合现代民主国家的规则。

再以魁北克独立为例,两次独立公投并非只有说法语的法裔拥有投票权,大量的英裔和其他族裔的反对票是导致独立未遂的根本原因。前文所述魁北克人抱怨联邦政府卑鄙地窃取了魁北克人的独立,详情就是在公投之前,联邦移民部加速新移民的入籍手续,使大量外来移民进入魁北克,这些人基本上是英语人口,反对独立是他们理所当然的选择。

魁北克独立就这样流产了,但魁北克人愿赌服输,没有暴动,没有自焚,只有在开票当晚默默地流泪。

如果西藏独立举行公投,藏人能做到这样理性吗?

记得在去年的蒙汉对话会上,我发言说“独立是一件痛苦漫长的事情,独立的诉求至今仍在魁北克社会游荡。”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本人就是魁北克独立党(魁北克人党)成员,深知独立欲求未遂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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