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家快活去了,不知何时归来




孤岛的黑沙滩,走个来回超过10公里。疫情期间有段时间岛上也宵禁,但海是自由的,在这里游泳或散步的人,因泡了海水或吹了海风,也是自由的。


这次回岛上,有五六个玛雅人和黑人跑过来和我拥抱或握手,热情地说“你回来了”,颇令我感动,这是地球上为数不多对我表露亲情的地方。离开中国25年,回国已不会有人认识我,回加拿大就更冷漠,记得去年刚回蒙特利尔,在公寓电梯里突然感到脊背发凉,回头发现一名白人妇女用冰冷的眼神死盯着我,当时顿感遭遇了从北极冰层里逃出来的冰冻万年的老妖,如果测一下她射出寒光的温度,大概会是零下五十度。


再说回岛上,一名加里富纳黑哥把我拖进海边一家酒吧,大声说“你们看看谁来了,那年他总在海边散步,每天都能看到他”。黑哥边说边夸张地学我散步的样子,步子迈得老大,双手甩得像是在军中出操。


在街上,我遇到了意大利老哥,五年前我们困在同一家旅馆里(有一次醉醺醺的他因为偷土豆被警察抓回旅馆,却怒摔盘子把警察吓住了),他见到我就扑了过来,搂着我的肩膀哼哼唧唧说他回意大利威尼斯住了一年,实在不习惯,又回来了,以后就不离开了。


海滩上有家空无一人酒吧的白墙上,写着一句西班牙语涂鸦“我离家快活去了,不知何时归来”(me fui a ser feliz, no se cuando vuelvo),这句话在人类短暂生命的旷野里十分犀利,会像闪电一样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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