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飞行的荷兰人
蒙特利尔纪录片电影节聚集台湾单元里,唯一提及统一问题的纪录片,是吴梓安的《此岸:一个家族故事》。
作为在台湾出生的外省第三代,他从20多岁在纽约新学院读研时,就开始积累素材,那是因为他姑姑意外在首都华盛顿的一家中餐馆里发现了爷爷的书法和奶奶的山水画,这成为这个漂泊家族故事的开端。
从2009年到2018年,他一直呆在美国,但纽约虽好,却不是他发展事业的地方。他又回到台北,回到父母的身边。
关于统一的话题,就在他与父母之间展开。他问父亲,如果中国统一台湾,是否会离开台湾,父亲说不会,且不认为在其有生之年会统一,但儿子这辈会统一。母亲的回答更复杂,她说她的父辈视与中国统一为统一,但她是生在台湾的,她会感觉是“被统一”,不情愿。
而导演本人,他对家族的溯源也仅仅止于来台的爷爷奶奶,关于大陆的祖家,他没有任何想象,只是在台北故宫博物院门外拍摄时,旁白说“有很多中国古代的珍宝被转移到这里,它们就像我爷爷和奶奶一样”。
作为试验性纪录片,吴梓安在片中引入“飞行的荷兰人症候群”这一概念,让被拍摄的人涂上白脸面对镜头行动和讲述。“飞行的荷兰人”是指一艘永远无法靠岸的幽灵船,船长因冒犯神灵被诅咒,在海上永无止境地航行。他片中不同面貌、族裔、性别和语言的人,甚至他自己,都涂上白脸以飞行荷兰人的形象游荡、嬉戏与思考。
他还引用一句出处不明的话“只有被历史遗弃的人,才会选择地理”,来形容人被动迁徙和无奈选择的状态,从这个角度看,移民和漂泊都是一种被迫的流离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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