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M轻轨何以成为加拿大交通项目楷模

专栏作家托尼·凯勒（Tony Keller）11月21日在《环球邮报》撰文《为什么蒙特利尔的交通巨型项目应该成为加拿大的典范》，指蒙特利尔的“REM轻轨在同类项目中遥遥领先”，2018年才破土动工的REM项目“以难以置信的低成本快速建成”，REM轻轨的开通标志着加拿大重回昔日辉煌，其成功秘诀在于开发商——魁北克储蓄投资集团（Caisse）——着眼于长远的财务目标。它必须在最大化客流量和最小化成本之间取得平衡。

相比之下，政客们往往只关注短期的政治利益。他们习惯于出于政治动机，决定修建哪些公共交通设施、在哪里修建以及如何修建。只有下一代官员才会看到由此产生的经济后果。

全文如下：

加拿大数十年来最大的公共交通项目本周正式开通运营。

如果你住在渥太华河以西或魁北克省与新不伦瑞克省交界处以东的地区，你可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蒙特利尔轻轨（REM）的德蒙塔涅支线（Deux-Montagnes branch）于11月17日正式投入运营。这条设有14个车站的线路从市中心的中央车站向北延伸至岛外郊区。它与两年前开通的从市中心向南延伸的五站线路相连。

蒙特利尔西岛的线路计划于明年春季开通，延伸至机场的线路预计将于2027年初完工。目前的轻轨网络全长50公里，设有19个车站；一年半后，车站数量将达到25个（可能还会新增一个车站），轨道总长将达到67公里。

相比之下，现有的多伦多地铁系统全长70公里。温哥华的空中列车网络接近80公里。现有的蒙特利尔地铁全长69公里。

REM轻轨采用无人驾驶和全自动列车，设有室内车站和站台屏蔽门。市中心路段为地下线路，其余路段为地面或高架线路。REM轻轨的发车频率很高：计划在高峰时段，核心路段每2.5分钟就有一班列车。

如果你住在魁北克省，尤其是蒙特利尔，你肯定听说过很多关于REM轻轨项目的消息——大多是关于延误、成本超支和机械故障的负面新闻。

REM轻轨确实遇到了这些问题。但我们必须客观地看待它们：从整体来看，REM轻轨在同类项目中遥遥领先。

REM项目的发起方，魁北克储蓄投资公司（Caisse de dépôt et placement du Québec）旗下的一个机构，曾声称能够以惊人的速度和极低的成本建成一套全新的公共交通系统。然而，在经历了延误和成本超支之后，结果如何呢？

一套全新的公共交通系统确实以难以置信的低成本快速建成。

由安大略省在多伦多建设的埃格林顿跨城轻轨（Eglinton Crosstown LRT）是一条19公里长的类似地铁的线路，于2011年破土动工，至今仍未开通。而REM项目直到2018年才破土动工。

埃格林顿跨城轻轨的预算目前为130.8亿加元，即每公里近7亿加元。同样由安大略省在多伦多建设的15.6公里长的安大略线（Ontario Line）预计耗资272亿加元——每公里超过10亿加元。

蒙特利尔蓝线地铁延伸段计划于2031年开通，预算为76亿加元，包括五个车站和6公里长的隧道轨道。这意味着每公里造价超过10亿加元。

世界上大多数发达国家建设公共交通的成本远低于此。直到最近，加拿大也是如此。

REM轻轨的开通标志着加拿大重回昔日辉煌。即使成本超支，魁北克省审计长预计REM的最终造价仍为94亿加元，相当于每公里仅1.4亿加元。

从市中心到南岸的这段线路已经开通两年，但其可靠性一直存在问题，有时会因降雪而停运。运营商是列车制造商阿尔斯通和阿特金斯雷利斯（原SNC-兰万灵）的合资企业，该公司表示已采取措施改善冬季运营状况。

加拿大公共交通线路因降雪延误显然是一个问题，亟需改进。但话说回来，为了更客观地看待这个问题：加拿大各地的机场经常会因为下雪而导致航班延误。没人会因此认为航空旅行失败，或者我们应该铲平跑道，把皮尔逊国际机场变成农田。

REM轻轨的成功秘诀在于其开发商——魁北克储蓄投资集团（Caisse）——着眼于长远的财务目标。它必须在最大化客流量和最小化成本之间取得平衡。

相比之下，政客们往往只关注短期的政治利益。他们习惯于出于政治动机，决定修建哪些公共交通设施、在哪里修建以及如何修建。只有下一代官员才会看到由此产生的经济后果。

例如，政客们总是想修建隧道式公交线路，因为这是选民和司机们的愿望。但隧道工程造价昂贵、复杂且耗时，而预算是有限的。如果尽可能地提高造价，最终就无法建造足够的线路，甚至根本无法建造。

魁北克储蓄投资集团（Caisse）提出了一个后续项目——东部轻轨（REM de l’Est），这是一条从蒙特利尔市中心延伸至岛东端的32公里线路。该项目于2020年宣布，但当政界人士要求将部分高架路段改为地下线路时，魁北克储蓄投资集团经过一番权衡后退出了该项目。

这使得省政府和市政府的政客们得以继续空谈他们那些昂贵的替代方案。结果呢？什么都没建成。

公共交通需要公共补贴，也需要切实可行的成本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