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亟需自己的迷你中情局

5月12日，渥太华大学公共与国际事务研究生院教授托马斯·朱诺（THOMAS JUNEAU）、原总理国家安全与情报顾问、现麦吉尔大学马克斯·贝尔公共政策学院斯莱特家族实践教授文森特·里格比（VINCENT RIGBY）、卡尔顿大学诺曼·帕特森国际事务学院副教授斯蒂芬妮·卡文（STEPHANIE CARVIN）三人联名在《环球邮报》撰文《加拿大需要建立海外人力情报机构》，指目前加拿大的海外情报收集由不同部门操作：加拿大军队在海外行动中执行情报任务、通信安全机构（CSE）拥有强大的信号情报采集系统、外交部通过"全球安全报告计划"获取涉及加拿大海外利益的信息、加拿大安全情报局（CSIS）不仅在国内特定条件下搜集外国情报，亦具备海外安全情报收集能力。

但现在，美国在可预见的未来已非可靠盟友，俄罗斯复仇主义膨胀、中国强势崛起，这一切都威胁着加拿大，他们呼吁总理卡尼立即着手创建海外情报机构，同时作为过渡，强化现有情报体系。为了避免让人联想起势力强大的美国中情局，他们还特别强调新设机构并非一个威风八面的“加拿大版中情局”，而是一个较小型的机构。

全文如下：

数十年来，政府官员与学者组成的核心群体持续争论加拿大是否应建立海外人力情报机构。支持者指出，作为七国集团中唯一未设此类机构的国家，加拿大亟需建立类似美国中情局或英国军情六处的组织。反对者则认为，加拿大在北美得天独厚的地理安全优势，以及通过"五眼联盟"等情报合作关系获得的既得利益，使得单独组建海外情报机构面临的重重挑战显得多此一举。

如今，这场辩论亟待重启。

必须首先澄清的是，过往讨论往往基于一个错误前提——即加拿大目前并未开展海外情报收集。事实上，加拿大武装部队在海外行动中执行情报任务；通信安全机构（CSE）拥有强大的信号情报采集系统；全球事务部通过"全球安全报告计划"获取涉及我国海外利益的信息；而加拿大安全情报局（CSIS）不仅在国内特定条件下搜集外国情报，亦具备海外安全情报收集能力。

值得强调的是，与所谓"加国情报能力遭盟国轻视"的论调相反，我国在网络安全行动及北极监测等领域的情报实力，实际上广受国际尊重。

然而当下正是强化情报建设的关键时刻。首先，美国已非可靠盟友——这一现状在可预见的未来都难以改变。近期美方对加举措屡现敌意，华盛顿能否延续既往情报共享传统实难保证。放眼北美之外，复仇主义膨胀的俄罗斯、强势崛起的中国，以及从中东到加勒比海再到非洲的冲突蔓延态势，都在直接威胁加拿大利益。

面对这种因美国掠夺行径而加速恶化的国际环境，我们认为马克·卡尼总理应采取双重举措：立即着手创建海外人力情报机构，同时作为过渡方案强化现有情报体系。

必须明确，任何新设机构都难以成为"加拿大版中情局"——这种定位既不现实也无必要。但即便是小型机构，也能使加拿大从海外人力渠道获取更多关乎国家核心利益的情报。决策者藉此可更精准把握日益增多的对手之意图与实力，从而采取更有效的应对措施。其监控范围应涵盖国家行为体、恐怖组织与贩毒集团等非国家行为体，以及疫情与气候变化等"超视距"跨国威胁。

组建此类机构绝非易事：需重构庞大政府体系，承担巨额财政支出，从其他部门抽调高度专业化人才，应对错综复杂的政治法律与道德争议，且耗时可能长达五至十年。政府必须审慎推进，确保每项决策基于确凿证据，并广泛征询国民意见。

正因如此，卡尼总理当务之急应是大幅提升加拿大海外情报搜集与分析能力。具体措施包括：

- 强化现有机构职能：为加拿大安全情报局（CSIS）、通信安全机构（CSE）、全球事务部及武装部队增配资源，提升海外情报获取与研判能力；

- 发展开源情报体系：依照玛丽-乔塞·霍格法官近期发布的《外国干预调查报告》建议，全面提升国家安全体系的开源情报能力；

- 拓展国际合作伙伴：突破"五眼联盟"框架，深化与欧洲（法国、德国及北欧国家）及印太地区（尤其日韩）的情报协作网络。

双管齐下将为加拿大带来三重战略收益：增强战略自主性、夯实国家安全政策基础（特别是外交与国防领域），以及最重要的——为国民构筑更严密保护伞。此举还将提升加拿大在情报联盟中的地位，从而换取更多国际合作机会。

近期事态表明，加拿大必须采取更强有力措施捍卫国家安全、经济繁荣与核心价值观。虽然具体方案各有不同，但核心目标始终应是增强国家韧性与独立性。在打造"21世纪适应性加拿大"的征程中，建立海外人力情报机构应成为政府的首要战略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