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伦多大学教授理查德·佛罗里达(Richard Florida)5月19日投书《环球邮报》,指《加拿大仍面临严重的人才流失问题》(Canada still faces a massive brain-drain problem),人才流失是加拿大的顽疾,其根本原因是南方强邻美国的巨大吸引力,哪怕正值川普2.0时代,也阻止不了加拿大人才南下。长期失血,令加拿大沦落为美国的附庸国,尽管大量引入移民是加拿大的长期国策,但移民中的才俊仍然流向美国,川普的反移民倾向也未能减缓这一趋势,这就是文章使用“仍”的原因。
全文如下:
马克·卡尼乘着反特朗普情绪的浪潮赢得了选举,他承诺加拿大人将更加独立于美国。他利用加拿大人对特朗普关税及其对国家主权的威胁的强烈不满,告诉选民,依赖美国进行贸易和国家安全的时代已经结束。
加拿大人不仅仅是感到沮丧,他们还在积极疏远特朗普领导下的美国。大约六成的加拿大人表示,他们不太可能前往美国。而且,正如他们所说,过境人数急剧下降。3月份记录的过境人数比去年同期减少了近80万。
然而,一个令人不安的悖论依然存在:加拿大可能会继续流失大量顶尖创业人才,流向美国。
加拿大人长期以来一直将经济机会寄托在美国。好莱坞充斥着加拿大电影明星。加拿大金融和房地产行业的人士长期以来一直选择在纽约发展事业。高科技行业的情况也大同小异。讽刺的是,即使是埃隆·马斯克——因其对特朗普的谄媚和对DOGE(加拿大政府股票交易所)的无情攻击而受到加拿大许多人的唾弃——也是加拿大公民,他曾就读于皇后大学,后转学到宾夕法尼亚大学。
尽管反特朗普情绪高涨——尽管各大媒体都在报道几位美国学者转学至我任教的多伦多大学,但有明显迹象表明,富裕且才华横溢的加拿大人南下的速度正在加速,而不是放缓。
我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虽然许多成功的纽约人为了享受更低的税率和更阳光明媚的气候而移居迈阿密,但多伦多人也紧随其后。据我所知,过去几年里,有超过六位非常成功的多伦多企业家移居到了迈阿密。在我撰写本文时,另有三位学生也正积极寻求同样的发展机会。
他们并非典型的“雪鸟族”;他们是四五十岁左右的成功人士,正处于金融、房地产、酒店和科技行业的巅峰时期。与前几代人南下寻找加拿大无法获得的职业机会不同,这些人是在家乡积累了财富。他们离开多伦多和加拿大,是因为他们相信其他地方的生活会更好,或者是因为他们对加拿大目前的发展轨迹感到失望。
十五年前,我开始在多伦多大学任教时,就开始问我的MBA学生毕业后想在哪里生活和工作。当时,超过95%的学生表示他们打算留在多伦多。而今天,当我问这个问题时,只有不到一半的学生表示他们打算留在多伦多。除了传统的美国城市外,伦敦、新加坡、香港和迪拜也位列他们的首选。
数据显示,加拿大的人才外流不太可能在短期内停止。在最近的联邦选举活动期间进行的一项调查中,近三成的加拿大百万富翁表示,他们比四年前更有可能移居国外,主要原因是对加拿大生活质量的不满和对经济前景的担忧。2022年,超过5万名出生在加拿大的人从加拿大移居到美国,比新冠疫情前增长了50%。总体而言,目前有超过82万出生在加拿大的人居住在美国,足以填满一个像温尼伯一样大小的城市。
特朗普大幅削减大学研究经费,为加拿大提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来吸引那些心灰意冷的科学家——包括目前在美国工作的美国和国际研究人员。值得称赞的是,卡尼先生已承诺对人工智能、生物技术、清洁能源和先进制造等领域的大学研究进行大量投资。
但仅靠优秀的大学并不能打造伟大的创新型经济体。硅谷的经济影响力在于其世界一流的创业生态系统和风险投资。加拿大三大创业城市——多伦多、温哥华和蒙特利尔——远远落后于世界领先水平,其吸引的风险投资不到美国三大创业中心——旧金山、纽约和波士顿——的5%。凭借敏锐的商业头脑以及广泛的金融和专业人脉,加拿大的外籍企业家拥有在本土打造更强大创业中心所需的技能和资源。
总理自身的全球经验使他对如何应对持续的人才流失有着切身的理解。他曾在纽约和伦敦生活和工作,对雄心勃勃的加拿大人离开的原因以及留住他们或让他们留下所需的信誉有着独到的见解。只有阻止人才的持续外流,新政府才能释放加拿大的创新经济,并让国家坚定地走上持久繁荣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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