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坏加拿大经济的三个恶棍

《环球邮报》编委会9月21日发表文章《加拿大经济的三大祸害》，指“高额税收、繁琐的官僚程序和高耸的贸易保护主义壁垒共同扼杀了加拿大的生产力和繁荣”。

全文如下：

近几十年来，加拿大生产力增长放缓的背后，总是有一群罪魁祸首。

有时，高税收被单独挑出来，导致个人和企业收入负担过重——选择对成功而不是消费征税。

另一些人则指出，监管繁文缛节日益繁琐，层层递增。还有一些人认为，加拿大的保护主义倾向是罪魁祸首：对外国投资的限制，使加拿大与其他现代经济体严重脱节。

其危害显而易见。加拿大的生产力增长多年来一直滞后。过去四年，人均实际国内生产总值（GDP）一直持平，今年第二季度略高于2021年同期。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警告称，从长远来看，未来几十年加拿大的人均经济增长预计将落后于其他发达国家。

当然，这三个酝酿数十年的错误政策选择，都对加拿大根深蒂固的经济困境产生了影响。单独来看，每个政策选择都可能带来负面影响。但它们结合起来，相互支撑，互相依赖。

保护主义政策减少了竞争，诱使政府通过监管来弥补由此产生的市场失灵。不断增加的监管不仅抬高了经商成本，也保护了现有企业免受无力聘请游说团体、律师事务所和监管合规部门的新兴企业的侵害。这种与竞争的隔离保护了利润率，并使过高的税收负担更容易承受。

更糟糕的是，监管和税收负担削弱了竞争力，抑制了创新，反而加剧了要求保护本国免受外国竞争的呼声。其结果是企业自满，甘于接受尚可的利润率带来的微薄收益。

经济学家、前联邦财政官员唐·德拉蒙德指出，历届联邦政府都曾尝试解决这些问题，但结果往往好坏参半。德拉蒙德先生表示，除了数字之外，可能还有其他因素在起作用：缺乏雄心壮志的商业文化。

修修补补不足以撼动加拿大企业摆脱自满情绪。由于这三个“恶棍”相互扶持，渐进主义注定失败。但大胆打击其中一个，或许就能成功击败这三个“恶棍”。

第一个罪魁祸首：税收成功

那些维护现状的人喜欢说加拿大的税负并不特别高。从表面上看，他们的说法没错。如下图所示，截至2023年的最新排名，以税收占GDP的百分比衡量，加拿大在经合组织国家中处于中等水平。而该国的税负占GDP的34.8%，略高于经合组织33.9%的平均水平。

加拿大的税负处于中等水平……

经合组织成员国税收占GDP的比率，2023年

法国43.8%

丹麦43.4%

意大利42.8%

奥地利42.7%

比利时42.6%

芬兰42.4%

挪威41.4%

瑞典41.4%

卢森堡40.9%

希腊39.8%

荷兰38.5%

德国38.1%

西班牙37.3%

斯洛文尼亚36.0%

葡萄牙35.9%

斯洛伐克35.5%

英国35.3%

波兰34.9%

加拿大34.8%

日本34.4%

匈牙利34.2%

北约新西兰34.0%

经合组织33.9%

捷克33.7%

爱沙尼亚33.5%

立陶宛32.6%

拉脱维亚31.9%

以色列29.8%

澳大利亚29.4%

韩国28.0%

瑞士27.0%

美国25.0%

哥斯达黎加24.0%

土耳其23.0%

哥伦比亚22.0%

爱尔兰21.0%

智利20.0%

墨西哥17.0%

数据来源：经合组织

但看一下税收负担的组成部分，问题就显而易见了，正如第二张图表所示。

但这一负担对收入的影响更为严重

加拿大与经合组织 (OECD) 平均水平的税收结构构成，2022 年 加拿大/经合组织

所得税、利润税和资本利得税

36%/ 24%

企业所得税和利得税

14%/ 12%

社会保障缴款

14%/ 25%

工资税

2%/ 1%

财产税

10%/ 5%

增值税/商品及服务税

13%/ 21%

商品及服务税（不含增值税/商品及服务税）

9%/ 11%

其他

0%/ 1%

来源：经合组织 加拿大的个人所得税远高于经合组织的平均水平，仅为经合组织平均水平的一半。企业所得税方面的差距较小，但仍然相当可观。更能说明问题的是，在全球资本争夺日益激烈的背景下，加拿大明显缺乏税收优势。

加拿大有一个领域比其他经合组织国家更具优势：消费税。加拿大的增值税仅为经合组织平均水平的五分之三。这听起来似乎是一件好事，但事实并非如此：消费税对投资和生产力增长的损害远小于所得税。

或者换句话说：加拿大选择对高收入和企业利润等高收入者征收重税。任何旨在改善加拿大长期经济前景的战略都必须通过将税收负担转向消费来解决这个问题。

但这不能成为渥太华以削减赤字为借口简单加税的借口。消费税的任何增加都必须至少伴随同等比例的所得税下降。赤字必须得到控制，没错，但必须通过削减支出，包括数百亿美元的企业补贴来实现。

目标必须是创造加拿大的税收优势，吸引人才和资本来到这个国家。

第二个弊端：繁琐的官僚程序

税收有一个优点——其成本显而易见。但加拿大经济运转不畅的第二大问题却并非如此：过度监管。加拿大统计局今年早些时候的一项分析明确指出了这个问题，即联邦监管负担在2006年至2021年间增长了37%。

仅在联邦层面，同期法规就净增了86,700条。再加上省级和市级的繁琐手续，你就能体会到问题的严重性。

加拿大统计局估计的成本令人震惊：GDP下降1.7%（约为金融危机经济损失的一半）；就业增长下降1.3%；商业投资下降9%。

解放加拿大经济必须意味着减少繁琐手续，首先要求各国政府估算所有这些法规的经济成本，然后设定削减目标。

第三个恶棍：高墙的阴影

作为一个依赖贸易的经济体，加拿大对外国投资的态度却出奇地敌视。对于想要获得控股权的公司来说，整个行业实际上都被禁止进入，从看似可行的行业（例如航空公司）到完全不切实际的行业（例如渔业许可证）。

蒙特利尔经济研究所高级经济学家文森特·格洛索估计，如果将医疗保健和教育排除在外，加拿大近三分之一的经济将免受外国竞争的影响。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个国家在国际贸易保护主义措施方面的排名；在下图中寻找代表加拿大的蓝色条时，请小心不要弄伤你的手指。

向下看，一直向下，找到加拿大

截至2023年12月31日的外国投资限制指数，分数越低表示经济越开放

英国 0.000100

芬兰 0.006483

卢森堡 0.006505

葡萄牙 0.007113

爱尔兰 0.007360

瑞典 0.007548

拉脱维亚 0.008413

秘鲁 0.008750

德国 0.008791

荷兰 0.009055

比利时 0.010083

西班牙 0.010446

捷克 0.011411

摩尔多瓦 0.012271

挪威 0.013453

丹麦 0.013775

爱沙尼亚 0.014350

立陶宛 0.016060

黑山 0.016163

斯洛伐克共和国 0.016218

亚美尼亚 0.016500

希腊 0.019776

罗马尼亚 0.021060

法国 0.022361

格鲁吉亚 0.023350

匈牙利 0.024138

智利 0.026310

阿尔巴尼亚 0.028716

卢旺达 0.028773

哥伦比亚 0.030584

乌拉圭 0.033456

南非 0.034096

摩洛哥 0.035700

斯洛文尼亚 0.038485

哈萨克斯坦 0.038806

保加利亚 0.039094

克罗地亚 0.039267

哥斯达黎加 0.041751

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 0.042375

北马其顿 0.042738

科索沃 0.042969

日本 0.048363

美国 0.050963

阿塞拜疆 0.054561

奥地利 0.055513

塞尔维亚 0.057375

波兰 0.058753

巴西 0.060117

乌克兰 0.063725

新加坡 0.065169

意大利 0.071109

安哥拉 0.078488

塔吉克斯坦 0.078896

白俄罗斯 0.087764

孟加拉国 0.093031

津巴布韦 0.097550

柬埔寨 0.099327

毛里求斯 0.099896

乌干达 0.103450

南韩 0.104815

阿根廷 0.105825

以色列 0.108994

瑞士 0.111787

土耳其 0.111854

突尼斯 0.119191

蒙古 0.135625

纳米比亚 0.139425

黎巴嫩 0.142463

缅甸 0.143056

新西兰 0.143575

墨西哥 0.146997

博茨瓦纳 0.148192

加拿大 0.150084

冰岛 0.154010

史瓦帝尼 0.157949

马达加斯加 0.174192

乌兹别克斯坦 0.174500

文莱 0.187490

赞比亚 0.188329

澳大利亚 0.194075

布隆迪 0.199523

约旦河西岸/加沙地带 0.208038

刚果民主共和国 0.213729

印度 0.218785

越南 0.219880

肯尼亚 0.225236

吉尔吉斯斯坦 0.230125

中国 0.231817

泰国 0.239742

埃及 0.245345

马拉维 0.264490

南苏丹 0.265811

印度尼西亚 0.282186

莫桑比克 0.301785

约旦 0.303333

马来西亚 0.321855

坦桑尼亚 0.323504

沙特阿拉伯 0.330977

阿尔及利亚 0.348095

菲律宾 0.380367

塞舌尔 0.397218

莱索托 0.405813

老挝 0.413585

利比亚 0.568875

数据来源：经合组织

加拿大在104个司法管辖区中排名第73位，是七国集团中在外国投资方面保护主义最严重的经济体。加拿大一直渴望效仿的斯堪的纳维亚国家拥有更加开放的经济。

打破这些保护主义壁垒的政治难度至少可以说是令人望而生畏的。针对任何一个行业，该行业的企业都会有理由认为，他们将承受巨大的痛苦，却无法享受到经济其他领域竞争加剧带来的好处。因此，解决方案是放弃失败的渐进主义方法，同时彻底打破这些壁垒。

如果没有这些保护主义壁垒，加拿大企业将面临更激烈的竞争，不得不创新并加大投资，否则就会破产。如果没有这些壁垒，加拿大企业就不会如此接受不均衡的税收负担，也不会如此心甘情愿地忍受层出不穷的监管。

每个帮派都有个头目。而对于加拿大经济的三大恶棍来说，正是保护主义让他们团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