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堂吉诃德



堂吉诃德应该长什么样?


每次走进瓜纳华托堂吉诃德博物馆,我都会这样自问。因为这里藏有数以千计的堂吉诃德画像和雕塑,但没有一幅具有压倒性的说服力,因为它们都来自创作者的想象,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真容,就连他的创造者塞万提斯也没见过。


但他有一个公认的基本轮廓:高高瘦瘦,有叛逆的毛发、神情倔强、言行古怪,当他盯紧一个目标,就目空一切。


以前我觉得这样的形象与我无关,直到我在博物馆里看到喜爱的墨西哥雕塑家JOSÉ LUIS CUEVAS画的堂吉诃德(图一),他完全按照自己的自画像画了他心目中的堂吉诃德。


这使我心中模糊的想法瞬间清晰:我们每个人都是堂吉诃德,在毫无意义的生存中,每个人都在寻找生存意义:大战风车呵,一直到战死。


出国25年,云游拉美13年,越走越魔幻,越走越像堂吉诃德。昨天和刚认识的本地人喝啤酒,四个人互猜年龄,他们30出头,猜我也只有36岁,我让他们下点狠劲儿,他们猜顶多45,我说出真实年龄,他们开始觉得不可思议,后来又问,是否加拿大的雪会把年龄冻住?


可老天爷知道,我一直在像逃瘟疫一样逃避加拿大的冬天,能逃的时候我都逃了。冬天肯定不是保持青春的秘诀,如果在那个瞬间我果真显得年轻,相信是堂吉诃德在作怪,他不仅自己形象模糊,也让他的追随者形象模糊,而年龄只是形象的一片魔幻鳞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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