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瑜:北京学界关于革命的大争论

(此文乃高瑜大姐今年秋天在多伦多会议上的发言《感同身受,守望相助》之一部分,今日单独抽出,以小标题为题)

新政1百天,2百天,政局整个向左转,整个学界的革命呼声大涨,私下讨论,公知场演讲,甚至公开跑到网上吵架。“革命”,“革命的可能性”,“新旧革命的差别”成了公共话题。结论是不会有井冈山道路了,但是茉莉花式的,是有极大的可能性。希望中国出现像泰国红衫军那样的,百万人上街,用和平的方式,不妥协的方式,坚持民主宪政,要求上边改革,不改革话就采取完全不合作的态度,就是用一种温和革命的方式,试图变革,而且是一次性的建立公民社会,建立民主体制,绝不能容忍再有毛泽东式的人物出现。学界比较温和的一些人,一向主张中间道路,新浪微博上的大V,在舆论场上很有影响力的一批人,基本赞成这样的路线。

具有代表性的,是许志永被抓后,笑蜀、王功权一道发起营救运动,笑蜀在BBC发表长文《中国的中间社会站出来》,接受BBC采访,变革提纲都发出来了,公开说我们是革命性的,但是不以谋取政权为目的的,这样一场新公民运动,等于发表了温和革命宣言。

但是他这套温和革命路径,开始受到另外一批有代表性的人物,比如艾未未,张雪忠,在美国的萧瀚,北风,轮番跟他们论战,用长微博的形式发到网上。艾未未们批判笑蜀在现有的体制框架内,依赖现有的框架,搞一些有限的变更。事实上在延缓专制的统治,给整个社会帮倒忙。甚至说他是帮凶。过去国内把“国民党粉”陈永苗当成极右份子,最近与笑蜀辩论冒出这一波才被看成是真正的右派,就是坚决不跟中共妥协,一定要发动甚至武装性革命,然后一次性推翻。李伟东对温和革命和激进革命的争论,说了句调侃的话,请他们看清目标:“冤有头债有主,左边才是拦路虎。”

中国民主党组建人之一查建国也有不同主张。他说什么是温和派?温和派的核心就是四个字:“合作避危”,就是要和执政党进行合作,来避免中国出现大危机。这个温和派包括《炎黄春秋》许多老干部,包括学着,包括一批海内外民运领袖,他们认为要和执政党取得共识,要合作,要不停的进言献策,要不停的敲响警钟,要良性互动,要对话,要共同避免中国走向大危机。所以他们对执政党抱有幻想,所以他们就容易乐观的估计形势,所以在行动中反而更激进。查建国说:我们不一样,我们不是温和派,但我们是现实派,我们就是迎接危机的到来,储蓄力量,蓄力待命。而他们由于心存幻想,反而把执政党当成个大熊猫,一个大象,而我们把执政党当成一个可以吃人的老虎,一群饿狼,所以我们是心存恐惧的,小心翼翼的,所以我们反而是低调的。而他们容易急功冒进,好大喜功,所以他们更容易遭到镇压。从现在全国连续抓了上百人,就可以看出这个问题了。对中间路线的做法,查建国永远是三句话,一:可以做;二:有意义;三: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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