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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教师占领共和国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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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广场位于长安街西侧,半个月前的一个上午,我首次来这里,当时纪念碑的西面搭满了五颜六色的塑料帐篷,没有任何标语,没有人聚众,给人的感觉是示威,却不知何故。 今夜又去共和国广场,借着夜色和灯光,发现帐篷上、拉绳上挂满了大字报和标语。不少像住户的男女在帐篷间走动,帐篷搭的很矮,成年人在里面只能弯着腰,里面传来聊天声,有的帐篷还传出音乐。仔细打量,便发现帐篷都编了号,按各省各地区来安排示威代表,有来自首都附近的,也有边远省份的。沿着帐篷走过去,发现有的帐篷在卖日用品,有一顶帐篷挂着紧急医疗中心的牌子,看来他们是准备要打持久战了,靠近路口有一顶帐篷被当作办公室使用,放了两张简易木桌,上面堆放着一些材料。 设立了指挥机关,有后勤保障及医疗救护,有普通的活动参与者,示威者在共和国广场打响了一场针对政府的战役。 示威牌、大字报和标语上写着:我们不是罪犯,我们是人民教师。我们为农村地区的贫苦孩子争取好的受教育条件。停止镇压,我们在教育孩子们如何捍卫自己的权益。 十几米外就是纪念碑的基座,几对情侣坐在纪念碑的东侧,有人甚至躺在水泥地上数星星,他们身边有两名警察,我经过时,其中一人好奇地看着我,另一个则坐在台阶上。 这不是在中国,不是在北京。如果是的话,示威者早被清理了,如果他们反抗,肯定已经流了血,酿成了另一个惨案,一个新的六四。中国人民又会多一个忌日,中国政府又会多一个心怀恐惧的日子。 这是在墨西哥,在墨西哥首都墨西哥城。示威者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乡村教师,示威地点是在首都中心的共和国广场,紧挨着国家标志性建筑--革命纪念碑,这里也是我命名的墨西哥城长安街的最西端,我两次探访相隔半个月,也就意味着他们占据广场西侧至少已经半个月了。 墨西哥没有调动军队,甚至连警察也没有增加,墨西哥城更没有宣布戒严。国家本属人民,人民要示威,要提出诉求,那是天赋人权,政府怎可武力相向。 就在示威者紧靠着的革命纪念碑上,写着这样的文字:昨日、今日、明日,永远革命。 墨西哥人似乎比中国人更懂得什么是革命精神,在这种精神支配下,政府只会善待弱者,而不是镇压他们。

天才斗牛士骑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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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岁何塞利多-亚当(Joselito Adame)在一剑刺倒名叫“VAPORTE”的斗牛之后,全场起立喝彩,这是他周日刺死的第二头斗牛,在他刺死第一头斗牛时,全场飞起了牛仔帽和披肩衣物等,绕场一周的亚当走到哪里这些物品便飞到哪里,亚当和助手把物品从地上拾起,再回掷给观众。这是墨西哥人在斗牛场里向英雄致敬的方式。 周日的斗牛比赛在下午4点半准时开始,建于1946年的墨西哥城斗牛场在68年后的2014年还是世界最大的斗牛场,全场可容纳41262人。周日出场的三名斗牛士都是名人,一位是62岁的墨西哥斗牛士El Pana,他总是叼着根雪茄,被誉为最后一名浪漫斗牛士,第二位是西班牙斗牛士Morante de la Puebla,35岁,据称他的斗牛风格属于巴洛克风格,第三位是墨西哥神童,24岁的天才斗牛士何塞利多-亚当。按斗牛规则,年龄最大的最先出场,也最先退场。 到亚当刺死最后一头斗牛时已是晚上七点,三位斗牛士每人刺死了两头斗牛。我没看明白的是,亚当在刺死第一头斗牛前,他的助手还和一另头斗牛短暂周旋,那头牛只是在出场前被插上了一刀,亚当的助手用红布惹怒它后就躲到了红色的挡板后面,一般情况下,斗牛都不会去撞击挡板(不知挡板是铁的还是木质的),结果这头狂牛愣是朝挡板撞了上去,结果是被撞得摇摇晃晃,逗得满场笑声。很快,工作人员就把给牛进出的活动门打开,引诱它回到了牛圈里。初次看斗牛,不知这是什么规矩,只知道这牛暂时保住了性命。 正圆形斗牛场有三个活动出入口,一个供斗牛士入场和退场,二是给狂奔的怒牛进入的口子,一般来说这个口子对可怜的斗牛来说是有去无回,第三个口子是给长矛手和坐骑进出的口子,被刺死的斗牛也是从这个口子被两匹白马拖出去。圆形的斗牛场是一色儿的红,有四个同样是红色的挡板,挡板后面是供斗牛士和助手躲避的小出口,一旦斗牛士们被狂牛逼得走投无路,这四个口子就是逃生门,当然也有被逼得来不及跑到挡板的,只能翻墙而逃。 以前有听说过斗牛士被怒牛挑死的新闻,还不时有斗牛闯进观众席的报道,就在墨西哥城斗牛场就发生过一名斗牛士被狂牛吓得两次逃离的事情,据说这名斗牛士被警方逮捕,罪名是合同欺诈,四万多人买票是来看你斗牛的,而不是来看你吓得屁滚尿流的(按道理,两次弃跑的刘翔也应被告合同欺诈,但中国有着世界上绝无仅有的荒诞逻辑,至今刘跑跑还被视为国家英雄)。 周

实施中的加拿大千名藏人安置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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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月 18 日,八名藏人从印度飞抵卡尔加里,入住由当地天主教移民协会安排的接待中心,到今年年底,被安置在这座加拿大石油城的印度藏人将达 200 名,未来三年人数更达 400 。这些藏人是正在实施的加拿大千名藏人安置计划中的一部分,这个计划源于藏人精神领袖达赖喇嘛 07 年到访时面请加拿大总理哈珀接收在印度的流亡藏人, 2010 年加拿大政府宣布将从印度阿鲁纳恰尔邦接收一千名藏人,这项为期五年的计划由加拿大西藏委员会组建的《藏人计划协会》( project Tibet society )监督实施, 2011 年 3 月加拿大移民部开始受理符合资格藏人的申请,从 2013 年 11 月到 2015 年 5 月,一千名藏人将分批抵达加拿大。 印度的阿鲁纳恰尔邦被中国称为藏南地区,北京声称拥有其主权,是两国军事冲突危机最为严重的地区。这个邦共有近 8 千名流亡藏人,未来的一千名加拿大公民全部来自该邦的苗、德祖、土庭、丹增岗、邦迪拉和达旺等定居点, 1959 年达赖喇嘛逃离西藏进入印度时曾经过这里。 在加拿大私营机构和个人的支持下,《藏人计划协会》在渥太华、卡尔加里和温哥华等地设立了分支机构,负责各地安置工作。 15 岁时从印度移民加拿大的尼玛 - 多杰( Nima Dorjee )担任该协会主席,他自 1980 年代从卡尔加里大学毕业后一直积极投身于藏人的人权事业,这次为了完成安置计划,他辞去了工程师的专业工作,还多次前往阿鲁纳恰尔邦和达兰萨拉实地调查。 如何从近八千名藏人中挑选出一千人,该协会制定的标准是:具有西藏难民身份证明, 2010 年 12 月 18 日之前就居住在阿鲁纳恰尔邦,具有符合资格的加拿大担保人,没有刑事案底及证明自己有能力在加拿大生活等。担保人有一个特殊的名称“五人团”( Groups of Five ),即由至少五名 18 岁以上的加拿大公民组成,他们具有担保一年的经济能力,有提供语言培训和帮助寻找工作和扩大社交圈的能力,同时还必须居住在藏人定居的城市。 根据加拿大经济的特点,尼玛 - 多杰一开始就希望一千名难民中至少有 1/3 定居在卡尔加里,他相信那里兴旺的石油经济会帮助新来的藏人更快地自立。据目前掌握的数据,一千名藏人中有 400 人定居卡尔加里, 200 人在卑斯省的温哥华等地, 9

墨西哥兄弟和魁北克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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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Ricardo Valentín Rodríguez de la Vega Pedro Rodríguez de la Vega 墨西哥城罗德里格斯兄弟赛道 父亲吉耶·维伦纽夫 儿子雅克·维伦纽夫 蒙特利尔吉耶·维伦纽夫赛道 墨西哥国际赛车场位于墨西哥城东南角的FORO SOL,1962年建成使用的当年,便发生了令墨西哥人心碎的惨剧。 墨西哥城罗德里格斯兄弟是墨西哥引以为傲的赛车手,弟弟利加尔多(Ricardo Valentín Rodríguez de la Vega)加盟了法拉利车队,是历史上具有前排发车资格的最年轻车手,被视为世界冠军的大热,1962年,墨西哥作为非冠军赛站入围当年度世界一级方程式大赛系列,11月1日是练习赛首日,利加尔多发生事故,死在家乡的赛道上,20岁英年早逝,墨西哥举国哀悼。 九年后,他的大哥贝德罗(Pedro Rodríguez de la Vega)死于德国纽伦堡,贝德罗在弟弟死后曾一度考虑退出赛车,但对赛车的热爱使他继续驰骋的国际赛道上。他代表法拉利等车队赛过54场一级方程式大赛,赢过两场分站冠军,最后一次比赛是1971年的法国站。1968年,他还赢得过法国勒芒24小时耐力赛冠军。他最后不是死在一级方程式赛场上,而是在 1971年7月11日,在德国纽伦堡的系列跑车赛上,领先的他被撞后赛车起火,他被活活烧死。 贝德罗在世界各地赛车总是带着墨西哥国旗,唱着墨西哥国歌。1973年,他的家乡墨西哥城为了纪念这两位赛车兄弟,把墨西哥城一级方程式赛车场赛道命名为罗德里格斯兄弟赛道( Autódromo Hermanos Rodríguez)。 在国际一级方程式赛车运动中,不仅有兄弟前赴后继驰骋赛场,更有上阵父子兵。加拿大的吉耶和雅克·维伦纽夫父子是过去30多年来,国际一级方程式运动史上最著名的两位明星式顶级车手,父亲命丧赛场后,他家乡蒙特利尔便把Ile Notre Dame赛车场的一级方程式赛道命名为Gilles Villeneuve赛道。 以上两处以英雄命名的赛车场,目前在经历同一种危机:前几年,国际一级方程式比赛决定取消蒙特利尔站,弄得加拿大三级政府出面游说,总算暂时保留了资格,墨西哥城的危机今年还在,据说年初排定的赛站因为过多,有可能取消墨西哥站。

广场学运25周年:墨西哥立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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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六四,对刚刚就任新设立的中国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习近平来说,是第一场大考,是像往年一样用高压手段继续严控打压,或者是顺应民意顺应时代潮流,在惨剧发生25周年之际深刻忏悔,让这个苦难的民族不再困守黑暗,走上人类现代文明的正途。 2014年开年第一天,一项名为“天下围城”的接力绝食行动在北京、台北和纽约三地同时展开。不久,由美国华盛顿大学教授David Bachman等联署的《纪念 "六四” 25周年倡议》在六四纪念网站(http://www.june4commemoration.org)征集签名,主张“现在是打破这一沉默的时候了”,发起者“呼吁世界各地的学校、民间组织、基金会、研究机构、非政府组织和类似实体在2014年4月15日和6月4日期间召集各项活动,纪念六四二十五周年,促进中国就真正政治改革的紧迫性展开讨论”。 历史给了习近平一个青史留名的良机,就看他是否有智慧和勇气来把握住它。 两度访问墨西哥的习近平应该知道,1968年10月2日,墨西哥城在三种文化广场也发生过举世瞩目的镇压学生运动惨案,同是一党独裁的革命制度党政府在25年后的1993年10月2日,在广场竖起纪念碑,开辟纪念馆,以这种方式向人民道歉和忏悔,让国家重见光明。 今早散步去三种文化广场,在纪念碑的基座上,又见到镇压中幸存的老师,和去年相比,他显得更加苍老,牙也掉了,头发也掉的精光,但模样还在,坐姿也没变。我去的时候,他和一只小白狗在一起,面前立着一个六十来岁的男子正在做操,老教师还指点他如何展开手臂。 做操男子见我是中国人,称中国也有一件类似的事件,也出动过坦克,他又指着老头说,他是幸存者。 两年两度凭吊这一惨案纪念地,广场依旧,圣迭戈教堂依旧,原外交部大楼里的学运惨案纪念馆依旧,只是人在老去。 不过今天,去年紧闭的墨西哥外交部档案馆大院敞开了大门,这座原属于古教堂的院子连接着圣迭戈教堂和原外交部大楼,侧面就是惨案发生当晚政府安插了很多狙击手的齐瓦瓦大楼,1968年10月屠杀发生时,这座黄色的院落里也应该是一片的肃杀。 希望习近平下次到访墨西哥,能到这里走一走,借墨西哥人的忏悔精神给自己壮胆,做一个对历史有担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