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逐的欧洲少数民族

罗姆人源于印度北部,长期以来被人称为吉普赛人,罗姆人是他们对自己的尊称。今天很多人称他们是罗姆人,但这种称呼并没有为他们带来令人尊敬的社会地位,他们依旧卑下,四处流浪,像野狗一样任人驱赶。


我曾在2010年10月制作专题,讲述加拿大政府为何取消对捷克和匈牙利人免签证入境的优惠政策,为的是防止那里的罗姆人大量涌入。加拿大政府对罗姆人的歧视和他的欧洲祖先一脉相承。我曾在多部纪录片中,看到罗姆人在欧洲四处飘泊的故事。罗姆人在加拿大设立了自己的组织,总部在多伦多,没有去拜访过,不知情况如何。

今天,在智库网站《项目辛迪加》上看到这一文明社会的“贱民”所写的文章,他让人知道在深陷经济危机的欧洲,罗姆人更加悲惨的命运。作者是罗姆人泽里克·约万诺维奇,开放社会罗姆人计划主任。

被放逐的欧洲少数民族

如今,数百万欧洲人又担心又沮丧——他们面临着失业、失去储蓄和养老金、社会福利大幅削减以及其他经济困境。他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因为当前的危机正在破坏欧洲为治疗二战的伤痕而建立起来的统一局面。

但是,在困难中,有一个群体——罗姆人被忽视了。罗姆人是欧洲最大、最落后的少数民族,人口数与希腊总人口相当。数百万罗姆人困于极端贫困和被忽视的境地,雪上加霜的是,他们还受着广泛的歧视。事实上,《2009年欧盟少数民族和歧视调查》(2009 European Union Minorities and Discrimination Survey)发现,罗姆人所经受的歧视要远远高于其他任何欧洲少数民族。

艰难时世会造成侵略性、仇恨心和狭隘观念,而罗姆人已经沦为这场经济危机的替罪羊。事实上,抨击罗马人正在成为极右翼政党煽动民众和民族主义领导人赢得选票的助推器。就连主流政党中也不乏重拾十年前便已破产的反罗姆言论者。但罗姆人保持着克制,没有对施加在他们头上的、有时是致命的暴力以牙还牙。

60年前,开放社会基金会、世界银行和九国政府通过一个逐步让罗姆人融入欧洲社会的计划解决了这一问题。这个计划被称为“2005—15:包融罗姆人的十年”,包括四大优先事项:卫生、住房、教育和就业。今年,欧盟委员会要求所有欧盟成员国发展并实施促进罗姆人融入当地社会的战略。

“包融罗姆人的十年”给出了如何达到融合和平等、消除非法歧视的蓝图。但这些目标只有在欧盟解决自身金融危机、迎来可持续复苏并(也是最重要的)成为包融性经济体的情况下才能实现。否则的话,欧盟将心安理得地把罗姆人当作替罪羊。

社会排斥不但在道德上和法律上站不住脚,即使在经济上也是不合理的。罗姆人是欧洲最年轻、数量增长最快的民族,平均年龄只有25岁,而欧洲平均年龄为40岁。根据最新的世界银行研究,在保加利亚劳动力市场新军中,大约有23%是罗姆人。在罗马尼亚,这一比例为21%。但是,绝大部分处于工作年龄的罗姆人缺少必要的教育,无法在劳动力市场的竞争中胜出。

年复一年,欧盟成员国把罗姆人的孩子送进“特殊”学校,这种学校期望低、结果更低,每年因此产生的生产率损失和浪费掉的税收收入都要以上亿欧元计。其中所包含的信息很简单:改善罗姆人的机会在不但在道德上正确,而且在经济上精明。

包融是可行的。我便是在塞尔维亚中部的一个贫穷小镇战打得,我的父母自力更生摆脱了极端贫困剥削。我的父亲读完了高中,后来成为一名的士司机;而我的母亲上了大学,然后在国家机关工作。在搬入多民族混居地区的大房子之前,我们住在一套两居室的房子里,这套房子是我父母亲自己建的,我们对此感到十分自豪。

我成长在一个从贫困奋斗到中产接近的家庭中,长大后,我学习了法律,并在哈佛大学完成了一项非政府组织管理培训计划。成千上万的罗姆人都有过类似经历。更有数十万罗姆人有能力走相同的道路。

欧洲不能再继续边缘化其自身的少数民族了;反罗姆人偏见和非法歧视的状况必须改变。欧洲的现状威胁着数百万罗姆人的生活,也在经济上和道德上伤害着欧洲。历史真理表明,欧洲是否伟大取决于它怎样对待最脆弱的成员。对罗姆人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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