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杀人狗

影片以青年在清晨训狗开始,一条杀人狗一次次地跃起,咬住悬空的绳结,死死地咬住,杀人狗在低沉的吼叫声中悬空晃荡。早晨的空气很冷,小小的葡萄园在空旷的大地上显得很孤独,这种孤独也正是青年Marek的生活状态。

Marek和父亲负债累累,准备卖了葡萄园抵债,但需经过离家8年却未离婚的母亲同意,Marek的母亲离家后,和一位吉普赛人同居,为他添了个吉普赛弟弟,这是令Marek父子难以心安的耻辱,欧洲大地上一直有歧视吉普赛人的传统,东欧也不例外,在斯洛伐克的酒吧门口,就常常挂有“禁止罗姆人入内”的招牌,罗姆人是吉普赛人的雅称。

更何况,Marek是个光头党人,他参加光头党的集训和聚会,可有个吉普赛人弟弟的事实总让他受到排斥。

Marek的吉普赛弟弟只有八九岁,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孩子,看到来找妈妈要授权签名的光头哥哥,嚷嚷着要坐哥哥的摩托。他先是尾随着Marek,把他留在妈妈车上的头盔交还给他,后来在妈妈常去的一个家庭教会外面,被哥哥以头盔引诱出来,踏上了死亡之途。

Marek把头盔罩住了弟弟的脸,骑着摩托把他带回葡萄园,捆绑之后让杀人狗看着他,便赶去参加光头党人的拳击训练,待集训结束回来,弟弟已经被杀人狗咬死。

Marek用毯子裹住弟弟,用摩托车载去一条小河弃尸,之后他带着自酿的葡萄酒去参加光头党的夜间聚会,结果被一个平日里就常欺负他的光头党人赶了出来,理由很简单,Marek有一个吉普赛弟弟。

第二天清晨,Marek又在晨光中训狗,杀人狗一次次跃起,咬住绳结,在空中晃荡。

《我的杀人狗》(Môj pes Killer)在2013年获得鹿特丹电影节大奖老虎奖(Tiger Award),今年冲击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未遂,现在辗转北上加拿大,参加第43届蒙特利尔新电影节,进入国际竞赛单元。

37岁的斯洛伐克女导演Mira Fornay是一个值得关注的国际导演,她同情弱者,追求正义,敢于选择敏感话题,其艺术风格冷峻、简练,具深入骨髓的观察力。她以一位斯洛伐克青年的24小时生活,揭示深刻的社会矛盾,为此她曾深入右翼光头党人中生活两年,并赢得他们的信任,终修得正果。(她在接受NEGATIV专访时这样描绘她与光头党的关系:I talk to you because I’m interested in your world and I want to understand your world. I want to put it as it is. What you show me will be in the film. What you don’t show me, I will not depict.她认为恐惧是造成歧视和仇恨的根本原因:This story is about the fear of difference and mainly about the shame of being different. Shame and hate are two most destructive emotions in my opinion and both emotions have their roots in fear. )

关于罗姆人的命运,我曾在2010年11月制作专题《为阻止罗姆人难民潮,加拿大准备限制匈牙利公民入境》 (http://wanyizhong.blogspot.ca/2010/11/blog-post_2151.html),还在2012年1月引述智库网站《项目辛迪加》中的一篇文章,介绍这一“被放逐的欧洲少数民族”(http://wanyizhong.blogspot.ca/2012/01/blog-post_03.html)。


评论

此博客中的热门博文

傅高义《邓小平时代》大陆版被删了些什么?

两位噶玛巴:一位受困印度,一位游走世界

盛雪:李竹阳获救彰显加拿大人权大国形象